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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云社的“偶像练习生”


当饭圈文化入侵传统相声,颜值当道取代“贱萌丑怪”,被认为是相声代名词的德云社能否成为下一个“偶像练习生”,走上批量化造星的路子?如果真能包装推出个 D(德)Y(云)boys,或许德云社的未来估值将远超此前传言的15亿。



身穿潮服,发型炫酷,戴着耳钉,长相俊美,在微博上动辄发自拍问“我是你们的情人劫吗”、张口闭口“北鼻”,要么就一言不合发自黑照,和好基友们在评论里打情骂俏。你肯定猜不到,这不是哪个新晋爱豆,而是德云社青年相声演员——张云雷。

 

从《笑傲江湖》的初露锋芒,连同着多年小剧场演出积累的粉丝基础,加上最近《欢乐喜剧人》第四季的惊艳亮相,让张云雷狠狠地圈了一波粉。粉丝数”一夜之间”增长了几十万,如今随便一条都转发四位数,评论、点赞过万。

 


粉丝多当然不等于就是爱豆,但开始有粉丝站、有团票、有规模有组织地进行线下剧场应援、刷话题热度打榜,就显然是具有偶像属性了,粉丝迷妹们自发组建“小辫儿张云雷粉丝团”、“日偏食-张云雷杨久郎双人站”,“太平歌-张云雷应援组”等,自发的担负起经纪公司宣传团队日常的动图宣传图制作、剪辑制作视频,自发捐款应援、有组织地团票支持,甚至还有粉丝将宣传做到了美国时代广场以秒计费的纳斯达克屏上,大有看齐顶级流量鹿晗王俊凯的架势。


2018年1月19日的纽约时代广场纳斯达克屏

 

德云社不是没有捧出过明星,远的有“相声界吴彦祖”曹云金,近的有国民表情包岳云鹏,但像张云雷如此规模的偶像式圈粉,还的确是头一遭,而这个爱豆给德云社带来的回报也的确是结结实实、真金白银的。

 

郭德纲导演的春节档电影《祖宗十九代》尽管声势浩大地请来了半个娱乐圈,但舞台上占尽风头的德云社在大银幕上表现的就有些“水土不服”,最终以1.72亿的票房惨淡收场。而就在这为数不多的1.72亿票房里,还有不少是张云雷的迷妹贡献的,尽管电影里张云雷只有几秒的镜头,但还是有很多迷妹捕捉拍照,连带着票根晒出来,说不为别的,就为支持一下“辫儿哥哥”。

 

因此,在德云社传统剧场演出收益有限,,影视化道路接连受阻,副业基本全军覆没的情况下,张云雷的偶像式圈粉爆红,或许给德云社提供了一条比影视化更为明智的选择:造星,尤其偶像型明星。

 

张云雷


不论是传统的相声演员,还是演艺明星也好,本质上都是靠观众吃饭,俗话说得好“观众就是衣食父母”。但偶像爱豆与粉丝,则是比传统艺人与观众之间联系更为紧密的形态。传统的“艺人观众”模式中,观众是因为喜爱艺人出演的作品,进而喜欢艺人,说到底,是为作品买账。

 

但”爱豆粉丝”模式里,粉丝更多的是对于爱豆本身或者说人设的喜爱,因为满足了某种心理需求或戳中了某个点,而被圈粉,继而无条件的为爱豆的行为买单,同时爱豆要在多方面向粉丝需求靠拢,双方形成了一种紧密的“供养关系”。

 

凭借着这层紧密的“供养关系”,偶像爱豆往往有着高于普通艺人更强的影响力和号召力,对于品牌的商业价值自然也更大。甚至在圈粉速度上,走偶像挂的张云雷也比多年媳妇熬成婆的岳云鹏来的更快,更迅猛。在影视化上,张云雷也明显有着比岳云鹏更宽泛的题材类型,和更多元的角色类型可供选择,表现出更多的可能性。因此有媒体称,偶像卦的张云雷未来商业价值将远超岳云鹏,或将成为德云社更有价值的个人IP。

 

岳云鹏(左)张云雷(右)


德云社可以走偶像化造星的路线也并非凭空而想,毫无依据,试问哪个公司能做到旗下有400多号艺人呢?虽然清一色都是男演员,但在女性消费主流地位的凸显,“男色消费”大行其道的今天,国内男性偶像类型一直没有被填满,依然有着广阔的市场空间。从近年来影视经纪公司大力打造男团、包装小鲜肉的频繁动作中,也能看出该市场的商业利润的确可观。

 

当然,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偶像型明星是个快消品,今天市场还钟爱大叔型,明天就流行小奶狗系,后天口味又可能变为肌肉型男。但就目前德云社的储备来看,还是非常全面,能够满足各类需求的。

 

比如“树叶过河不用桨,全靠一股子浪”,被称为郭德纲最浪的徒弟孟鹤堂;被认为他日必成大器的陶阳,京剧小生的名头声名在外,少年老成又自带萌点;近几年健身成果颇丰,走型男路线,经常讲荤段子,以“污王”著称的烧饼;以及“邻家有男初长成,呆呆萌萌小清新”的高莜贝,平日里就是豆瓣文艺风、手拿单反、仰望天空45度的隔壁学长。


孟鹤堂(左上)陶阳(右上)烧饼(左下)高莜贝(右下)

 

因此若真要组一个德云天团,恐怕也并非难事。相比“高冷”的充满距离感的偶像,D(德)Y(云)boys的幽默接地气与“亲民感”,或许更能俘获如今95后00后的心。


而张云雷虽然看着俊美时尚,一副娱乐圈流行的小鲜肉的模样,但却确确实实是个老艺术家,7、8岁开始就在后台跟着摸爬滚打,年纪不大,但艺龄很长,以唱著长,擅长太平歌词、北京小曲、莲花落等多种曲艺种类,尤其一首圈粉杀手锏《探清水河》,唱得迷妹们大呼心都要化了。粉丝爱他的妖气风骚,但更爱他高颜值包裹下的艺术家的老灵魂,时尚与传统的碰撞,外在与内涵的强烈反差,才是张云雷备受喜爱的真正原因,也是德云社出品的“偶像练习生”的最大魅力与核心卖点所在。


当然,如果德云社若真要走打造偶像爱豆的路线,依然有很多现实性的问题需要解决。其中最重要的一点,也是历史曾真切上演的一幕,就是“出走”问题。这个问题不仅困扰德云社,也是几乎所有影视经纪娱乐公司都面临的,捧出的艺人在发展到一定程度,可以不那么依赖公司来拿资源时,很可能会选择自立门户。在此前的曹云金、何云伟等人的事件上,德云社恐怕还是心有余悸的。尤其是有着庞大粉丝群的偶像明星,一旦成长起来,则恐怕更难以操控。

 

以及另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就是家族式经营。德云社旗下三家文化传播公司,一直只有两个股东,郭德纲现任妻子王惠,以及郭德纲的小舅子王俣钦。而且迄今为止,从未进行过融资,也就是说,德云社说到底是个彻彻底底的家族企业。那么在走艺人经纪进行市场化运作的同时,就势必可能与这种“封建大家长制”产生矛盾,这也是导致曹云金出走的主要矛盾,并且未来也很有可能会影响岳云鹏、张云雷,以及其他“偶像练习生”的进一步发展。


另一个可能存在的问题就是在人的发掘和培养上,毕竟相声演员不是唱跳练习生,很多时候更看天赋,以及依赖长时间的学习和积累,甚至不止是三五年的功夫。德云社也不是日韩经纪公司,没有建立内部完善的成长训练机制,练习生制度显然比师徒制更加能够贴合市场需求。

 

资本市场曾经表态,岳云鹏是比郭德纲更好的IP,而如今的张云雷,又具有比岳云鹏更好的IP潜质,将来,德云社如果致力于打造偶像型相声演员,或许会孵化出更具价值的流量型IP,而这些显然都比德云社费力不讨好地做影视剧或其他副业来得更加划算。

 

相声归根结底是以人为核心的,以往的经历也证明了德云社影视化及副业开展上的确有明显的不足,既然如此,不如抛却不擅长的,回归到自己更熟悉的关于“人”的部分上面来,搭上粉丝经济的这班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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