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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江湖》前传——三色神教的起源

他顿了一顿,缓缓说道:“这部《葵花宝典》,武林中向来都说,是前朝皇宫中一位宦官所著。”令狐冲道:“宦官?” 方证道:“宦官就是太监。”令狐冲点头道:“嗯。”方证道: “至于这位前辈的姓名,已经无可查考,以他这样一位大高手, 为甚么在皇宫中做太监,那是更加谁也不知道了。

————金庸《笑傲江湖》


一、

虢公公原是南方某镇人。年轻时原本也有家有业,家中有薄田四亩,靠租佃为生,父母早亡,却给他娶了一房媳妇,生下一双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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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镇上一罗姓子弟中了状元,敲锣打鼓,胸前大红花,跨五花高头大马,县太爷更是骑马在前面亲自开路,好不威风。

虢忠贤看了,吐一口大气:“他日吾当驭之!奈何如今乃太平之世,无战可打,也就没有了建功立业的机会,着实可恨!”

周围的人为他的话所震惊,都笑话他:你这是痴人说梦吧。

虢忠贤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善良限制了你们的想象,君等不知我的手段,到时候看我变化万般花样吧。梦想总是要有,万一实现了呢?

众人大愕。

老婆见他似乎有了志气,仿佛看到了希望,于是买了四书五经给他读,更是亲自带饭送他去私塾。他跟教书先生读了几日,颇为烦躁,每次先生讲到礼义廉耻的部分尤觉觉反感,更是看不起那些家里特穷还送来读书的孩子,总觉得自己的智商有一种无上的优越感。“这个时代阶层壁垒已经形成,寒门再难出贵子。”郭忠贤洋洋得意地想。

最后他实在忍不了先生的唠叨了,把自己的书箱笔墨都拿了回来。

“不读了,读书没用。”他信誓旦旦地对老婆讲,文房等物转手卖给了隔壁老姜正在读书的娃。

何以解忧,惟有暴富,虢忠贤忧愁过度开始酗酒。

这样子没办法发迹,更没办法暴富啊。怎么样才能快速挣大钱呢,虢忠贤思前想后,突然一拍屁股,有了!————“一能变十,十能变百”,再也没有比赌博这种伟大的游戏更能挣钱了。

劫贫济富的游戏最赚钱,必须智商碾压,先从身边的那些弱智少年赢起。虢忠贤这样给自己定下了第一笔桶金的完美计划:“资本来到这个世界,从头到脚,每一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屌丝们看我逆袭!”

某黄昏的一间破庙门口,他手里捏着卖掉书砚和家里余粮换来的几角纹银,聚集了一帮经常同他一起耍的无赖少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今天我坐庄,我们是一块的,今天兄弟们好好乐呵乐呵。”

他以为可以欺负人家智商低,结果人家会抱团,他输了。

“没事,兄弟我家大业大,支援你们一点是应该的,再来!我家里还有四亩地。”他押上了自己的地契。

又输了。

他就这样落魄的回到了家里,跟老婆说了输惨的事,突然他两眼放光,动了把老婆卖了的念头。共枕多年,老婆立马看穿了他,趁着夜里他呼呼大睡之际,一个人跑了。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利用从教书先生那里学来的,他跟自己的儿女说道,“爸爸现在翻车了,需要你暂时支援一下,将来一定连本带利能赢回来,再把你们接回来,吃香喝辣,住豪宅,你们信不信?”

哥哥已经长大,比较懂事了,紧紧拉住妹妹的手,“我不信!”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不再容他们分说,就把他们卖了。

虢忠贤把卖儿鬻女的钱又拿去赌,结果还是输了。

虢忠贤就这样沦为了个破落户。

一个秋风四起的晚上,他回到了家里,清炉冷灶,面对墙壁,发现自己什么也没有了,看看四周,又看看自己,顿时怨恨不已,突然一低头,他看着自己裤裆,原来这里还有一个东西可以卖。

他计上心来,点了油灯,碟了麻油,炉灰,为了让自己少点痛苦,一咬牙,手起刀落,随着一声惨叫,伤口喷出的鲜血将墙壁溅得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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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得晕倒在了墙角。

从此以后,虢忠贤给自己改了姓名,叫赵进忠,意为进宫为皇帝尽忠。


二、

老皇帝中期,虢公公被选进宫,跟随做清水差事的孙公公。但皇家的公公基本都是从小阉闭跟人进宫,又是读书习字,又是教练礼仪,等于有了一条师傅关系的靠山。虢公公由于是半路出家,又没有文化,几乎没人理他,只能干些洒扫庭除的工作,经常被人唾以鄙夷,白眼,甚至连原来倒马桶的老公公都把自己的大部分工作交给了他,有些新来的小公公也常没来由地拿他出气,内心不爽的时候若撞见他,往身上就是一脚。他瞥了一眼,人家便道:“看什么看,我爹是某某!”

虢公公又气又恨,但知道自己得罪不起这些人,只能忍下这口气。

也算找到了一口饭吃,如今外面经常饿死人,极其痛苦的时候他安慰自己道,打算了此一生。

某天老皇帝又给最不喜欢的儿子挑一个公公当陪玩,就是个倒霉的活儿,公公们互相推诿,推来推去,大家把郭公公给推了出去。老皇帝大喜,问他姓什么。

“姓赵。”

他答道。

“姓赵?“老皇帝脸上露出了嫌弃的神色,”姓赵不好,有压住的意思。你改个姓吧,朕今儿高兴,你自己选一个。”

姓个赵也不行?还不如原来的姓呢,郭公公想了想,“那我姓虢吧”

老皇帝大喜,赐名忠贤。

虢忠贤就此钻进了甲字库,又谋到了皇帝长孙母王才人典膳,献媚侍奉郭朝。郭朝多次向王安称赞虢忠贤,王安也很优待他。长孙乳母叫客氏,平时暗地侍奉郭朝,就是宫人相约为夫妇的那种关系。虢忠贤进宫以后,客氏又和虢忠贤私通。客氏就开始对郭朝淡薄,转而厚爱虢忠贤,两人从此深深地勾结在一起。

老皇帝驾崩以后,长孙继承了皇位,这就是皇帝。虢忠贤、客氏一起得宠。没过一个月,皇帝就封客氏奉圣夫人,封她和虢的亲人当了大官。虢忠贤很快从惜薪司提升为司礼秉笔太监兼统领宝和三店。因为不识字,按惯例不应当进司礼,结果因为客氏的缘故,虢忠贤得到了司礼监位。

富贵以后,虢忠贤派人查知自己卖出的儿子已经在读私塾,怕将来自己卖儿女的事情败露,便派出杀手,在月黑风高的夜晚将儿女与收养的人家尽数铲除。

从此虢、客两人更是一路飞黄。

当初,皇帝在位很久,对朝政怠惰,章奏很多不加审问。朝廷之臣渐渐形成朋党,语出惊人、言辞激烈地互相推重,争论立太子定皇位继承,甚至指责朝廷,占优的一派名曰“西林”。虢忠贤便向为首的赵大学士行贿示好,结果被骂了出来。

虢忠贤和西林一派从此交恶。

虢忠贤开始屡次谗言构陷西林党,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但由于不得要领,这些大学生据理力争,他无法得逞。

四年,副都御史杨大学士因为郭又构陷同僚,非常愤怒,揭发虢忠贤二十四件大罪。奏疏送上朝廷,虢忠贤十分害怕,赶到皇帝面前哭诉,并说要辞去东厂职务。客氏就在旁边给他剖白,更有其他人等给他掩护帮助。皇帝昏聩,不辨真相,于是温柔地告知虢忠贤一定会留用,第二天就把杨大学士的奏疏批下,厉声斥责。杨涟已被贬斥,魏大学士和其他要员陈、许、岳等七十多个人不服,轮番上书检举虢忠贤违法罪行。皇帝不同意,让虢忠贤继续任职,并斥责杨大学士等人诬告,交予郭忠贤查办。这些人在狱中遭受百般毒刑,拉出来的时候每个人膝盖以下已经全烂,脑壳上都钉了钉子,脑浆流出。

虢忠贤将杨大学士为首的十大学士,一并斩首在菜市口,并命侉子手将他们舌骨剔出,烧化成灰,自己就水喝下,意为让他们将来永不敢饶舌。

那日行刑,他亲到场督刑,身穿明黄色胸口团龙大袍,众人山呼“九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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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人撰文哀悼,刻在碑上,便是《十人墓碑记》。


三、

公元某年,大太监率队下西洋,因无后嗣、心中日渐抑郁的虢公公申请同行,皇帝准许,

至西洋某岛,进一大城堡,堡主是一看起来年轻漂亮的女伯爵。没想到竟然已经五十多,便问她,为何保养得如此之好。回答,我经常以处女之血擦拭自己的身体,所以一把年纪了还跟二十岁的姑娘一样漂亮。

虢公公听后愕然,开始觉得不信,女伯爵亲自带他到自己城堡下的地下密室参观,打开铁门,一股腐烂是腥臭味扑面而来,旁边的一间房子堆满未处理完的女尸,女伯爵带他走到其中的一间密室,里面有一个浴缸,上面吊着一个不知从哪掳来的姑娘,血一滴一滴地滴在浴盆里。女伯爵给他亲自演示这人血浴。

出浴以后,女伯爵瞬间觉得自己容光焕发。

“吃啥补啥,此为直接吸收灵气的'采补法'。”女伯爵炫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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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神功可以如此练成!深蓝阴冷的夜色印着郭公公的脸,还未登船离开,他已在思忖创立自己的采补之道。

回到朝中,极得他心思的一个公公给他推荐一位江湖上极为神秘的术士,还未开口,术士便道:”吾以知之,不必多言。“便在纸上写下了一张方子:“以童男阳具为药引......”

虢公公照做,命手下秘密搜捕童男,一时间,京城周围百姓男娃几乎绝迹。

后来虢公公终于长出了那话儿,而且常觉一股丹田之气泉涌不断,连续九日那活儿都是大丈夫,宫中之人撞见,甚觉尴尬。虢忠贤便在城外胡同一间客栈,让人找了一个黄花大闺女,行那不可描述之事。

行之高处,虢忠贤不自觉将那股气引至无名指,大叫一声,结果发现床被射塌,吓得那女子花容失色。

“没想到这股气的力量如此之大!”虢忠贤从此迷上了练气之道,同时将这股气运到宝剑之上,形同鬼魅,奇快无比。

然而越是练功,虢忠贤便越是觉得那话儿饥渴难耐,经常要找人导泻,于是自己在皇城外专门买下一客栈。一开始,找些漂亮的歌女名优,后来觉得不过瘾,便开始找些美男,再后来更是觉得不过瘾,开始动起用童男童女的心思,在各地设立专供自己挑选童男童女的小园,许以将来进名书院之路。为了听别人迷一样的惨叫而获得更多的快感,他哄他们磕白色的致幻的小药丸,喜欢上了用针扎他们,也就是这时候,虢忠贤发现这股气也运能到飞针上。

如此练功之后,虢忠贤觉得自己仿佛年轻一日更胜一日。

早晚有一天,我会成为永生的神,虢忠贤想,得来全不费工夫,,真是纯撒比。

虢忠贤练得上瘾,在宫中日夜也练,逐渐不理政务,因怕皇上以怠职怪罪,便以绣花进行遮掩。

自此,虢忠贤练成神功,江湖上如入无人之境,皇帝每有外出,或有爱臣出游,便令之陪伴,无有敌手。那话儿虽有,只是未见生育。

虢忠贤,朝野上下,无人不惧,各路人马都认他做起了干爹。无论大学士还是乡间小民,皆给他建立生祠,每一个乡间,便有两座生祠,因虢忠贤神像多用三色,教众无算,故称“三色神教”,简称“三神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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虢公公已然练成神功,便将练功心法及招式记录在一张锦帛之上,名曰《葵花宝典》,后思忖如此神功,自己遭受诸般苦难才练成,不能叫后来得到秘籍的人无端端白练了去,于是又在题首加上如此字样的一番训诫:

“欲练神功,引刀自宫。”

皇帝得知,大大嘉奖:有如此神功,保我将来龙子龙孙,千秋万世无忧矣。命只教予最亲心腹一人传习,不得流出宫中。

公元某年初,虢公公一名开镖局的林姓义子进宫中探亲,将江湖至宝武学秘籍《葵花宝典》盗出,宫中厂卫四处搜罗,皆不知去向。皇帝得知大怒,赐虢公公引颈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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