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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旅途,一个真实的杨洋

杨洋的每一个目标都极为坚定,他相信努力与机遇缺一不可,两者犹如汪洋大海中的船只,将你带往一座座岛屿。

社交网络时代下的流行趋势,很容易将艺人变成可随意形塑的造物,而杨洋却是那个例外。出道以来,参与的综艺不多,在剧组拍摄期间也鲜少曝光,进退总是有度,仿佛有种与生俱来的天真笃定。时至今日的一切仍像一趟旅行,此时的风景刚刚结束,下一段旅程即将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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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宁波适逢雨季,拍摄这天的清晨刚下过一场雨,海风直到正午才吹走头顶愁云,为我们的拍摄准备了足够清朗的碧波蓝天。

前一天的戏拍到半夜才收工,但杨洋还是准时出现在我们面前。眼前的他有着一张看不见倦容的干净面孔,被问到最近的拍摄工作是否很辛苦时,他轻轻抬了抬眉毛,坦言其实还好。《特战荣耀》的拍摄结束后,他觉得自己更自律了,更容易集中注意力,也能更好地完成一些目标任务,而这些任务指令就像是部队集训时教员的命令,当信号响起,身体便会潜意识地做一些清空动作,这种高度集中的唤醒,有时会让他忘记身体的疲惫。

“那部剧杀青后,我真的有一种退伍的感觉。”《特战荣耀》中,杨洋饰演一名武警特战队员,需要跟随剧组辗转多个恶劣的环境拍摄,他告诉我们其实拍摄时最难的部分不是环境的严酷,而是角色本身。

“我扮演的燕破岳是一个很骄傲的人。”

角色身上特设的个性,对杨洋而言是陌生的。身为特战队员,时刻保持对外部环境和周遭人的警惕是一种习惯,而这一点在日常生活中很少能体会到。那段时间,杨洋常常假想有另外一个自己,尽可能让自己沉浸于角色身份中,让角色的习惯也融入自己的生活。每拍完一条,他都会和工作人员一起回看,这个动作和那个表情,是否贴合武警特战队员的状态;这句对白和那声嘶吼,是否足够表达出角色的情绪。

《特战荣耀》拍摄结束后,杨洋进入了他的惯常流程―给自己放一个假。一部戏结束后,他不会一直困在角色里,希望彻底清空来迎接下一段“征途”。

“给一点时间让‘真实的杨洋’回来,给自己一些空间,也过一段属于自己的生活。”演员的大部分时间都在饰演别人,“做回自己”十分珍贵。

很多人会觉得演员这个职业限制太多、太不自由了,杨洋却不这么认为,既然你选择了这一行,这既是一种情理之中,也是需要履行的专业操守。演员游走于角色间,同时还要兼顾自己的生活,几者间相互不被打扰,就需要短暂的放空,既是为下一个角色做准备,也给生活留有余地,尽情感受生活,才能给角色注入新鲜血液。

《特战荣耀》之外,杨洋最近的作品《且试天下》也在各平台上收获了亮眼的成绩。相较于燕破岳,丰兰息的隐忍、权谋、心系天下……角色中的复杂性,带给观众不同的感受。

被问及是否觉得丰兰息是个高冷的人时,杨洋说:“与其说‘高冷’,我觉得‘疏离’会更贴合我眼中的丰兰息。一方面是他拥有双重身份;另一方面就是从小到大的经历让他格外通透,在各方势力的夹击下谨小慎微地活着。这两方面都特别容易让这个角色看起来高冷和疏离。”

聊到自己的作品,杨洋的口吻里仍带着向往,对表演的热爱之情也从他的表情中不断泛出。很快,他又在工作人员的协助下登上帆船拍摄,一时之间,我们也有了些许恍惚,面前的他是那些所饰演过的风姿绰约的角色,还是杨洋本人?是他让我们相信了角色,同时角色也带给他更为饱满的经历,令他看起来神采奕奕。

清风抚来时,镜头定格,几乎是分秒间,他便传达了惬意的假日氛围―这是被烙上杨洋印记的假日:洁净、舒缓,碧波荡漾下的天真笃定。

杨洋的假期长短适中,间或有之,大部分时间用来陪伴家人旅游,有时则独处或和朋友们约一场运动。外界很容易凭借一个人的生活节奏快慢来界定他是否足够努力,是否有事业心。在杨洋看来这是有失偏颇的,他甚至觉得在当下,“快”很容易,“慢”反而越来越难。科技的进步让生活提速,慢却渐渐变成一种奢侈、一种似乎很快便会消失的能力。

“正因为脚步越来越快,大家反而会想要减速,但也没有人可以一直处在‘慢生活’的状态中,毕竟我们还需要前进。”

演艺圈推陈出新的规律往往残忍无情,要求身处其中的艺人不断适应高频快节奏的生活。杨洋认为不只是演员,每个人都应该有一套自己的生活哲学,找到自己的平衡点最为重要。除了陪伴家人,邀约朋友, 每个假期杨洋还会留一点时间给自己,这是一段完全属于自己的时间。他会听音乐,享用美食,打游戏,以及……他眯起眼睛,调皮地卖起关子说自己并非看起来那么内向,私下也有不少好奇的点,有广泛的兴趣,却不是个爱记录和分享的人。这时船舱里出现一条斑点狗,越过工作人员,直接来到杨洋脚边,亲昵地摇着尾巴。

他边说边抚摸着小狗的额头和耳朵。时间是午后两点半,身穿白色休闲装的杨洋,与斑点狗在齐肩高的舷窗前彼此欢快互动,与此同时,画面外,一众摄影、助理等工作人员正忙碌地为下一组镜头做调试准备。

阳光比先前更充足了一些。我们问杨洋,前不久的假期里都做了哪些有意思的事情?他说放空了几天后便开始学习一个新技能,但又卖起关子来,“其实和这部新戏有关,饰演一名消防员,这又是一个离我生活很远的角色,让我敬畏又好奇。对了,为了这部戏,我把头发也剪短了,感觉又回到了《特战荣耀》时期。”

军艺的那段经历,时至今日仍在演员杨洋的里里外外留有痕迹:时常会不经意提及自己小时候的军人梦;对军旅题材的偏爱;总是挺拔端正的站姿;直线条思维,那种演艺圈艺人常见的娱乐感很少在杨洋身上出现,但与此同时,军校培养下惯有的硬朗和韧性也没有完全覆盖他。

他的内心其实有着截然不同的两面。

“工作的时候如果遇到困难,我会非常强硬地正面攻克,不想留有一个坎让自己后悔和遗憾。但在生活里,我会做很多让步和妥协,和家人朋友的相处也会更温和一些。”

有些人随着时间的成长会渐渐和过去的自己告别;而有些人,则带上时间赋予自己的经验,缓缓上路,杨洋似乎属于后者。

小时候的他是家人眼中乖巧听话的孩子;读军艺的他,下定决心要努力做到最强舞者;而如今他在演员这条道路上不停探索前进。“我喜欢舞蹈,也喜欢表演,在当初做决定时,纠结肯定是有的。我很清楚如果两者都要兼顾,只会都做不好,不给自己留后路才能把眼前的事做好。不管跳舞还是表演,在做的时候都努力达到最好,不让自己后悔就行。”

会担心努力之后的回报达不到预期吗?我们追问杨洋,他不假思索,很快给出答案……努力了,却没有预期的回报是常态,但如果你还热爱着、还愿意为之付出努力,那就应该继续。

《红楼梦》里的宝玉、《盗墓笔记》里的张起灵、《全职高手》里的叶修……细数这些过往角色,我们能看到他的尝试与改变,他努力地向外界证明自己,同时也在等机遇,这两者密不可分。

“我觉得努力很重要,机遇也很重要,付出不一定收到相等的回报。一定有很多比我更努力的人,但他们缺的只是一个机会。我只能说努力很重要,因为它是你的底气,但是机遇也很重要,所以如果你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的时候,不要一直怀疑自己,机会一不小心就会来到你身边,此时你多年的努力已经为你打下扎实的基础了。”

这天的拍摄结束于一道缓慢冲刷船尾的柔软波浪,所有人欢呼庆祝这段“旅程”的暂别。下一段行程何时启程,又会驶向何方?杨洋还未有答案,但他的热情和好奇心未减丝毫,只要在途中,每一天都会是全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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