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快讯 > 忆|我们终究会回答的问题(贰)

忆|我们终究会回答的问题(贰)



不知不觉已经讲了一个寝室,然后呢,该讲讲我们寝室了吧。

在讲我们寝室之前,先讲讲我们活着的姿态。我们寝室是个超级乖乖宝的寝室,被称为我们班的女生寝室中最纯洁的了。作为最纯洁的寝室我我们寝室谈论的话题也是朴素得可怕。我们寝室无论讨论什么话题,最终总会归结于结婚生孩子,我们始终弄不明白,我现在发现原因了,是我们活得不够轻盈,因为活得太过沉重,都不能放空自己去做做梦,想想做做梦也是好的,我们无力抵抗现实,作为生活的本体,我们不能被生活着不是么。

后来我们开始养成一种习惯,在终于聊到某个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话题时,我们会选择去回顾我们怎样一步步逼进这样的话题,其实回忆的过程本身也具有某种趣味,不过以我们寝室的性子,这种习惯并不能坚持很久,其实我们也总是隔段时间后才会捡拾起这种习惯。

当然我们寝室绝对不会浅陋到只是聊生活中的琐碎,我发觉越到高三我们的的话题会越偏向高深化。记得有两天我们分别聊了朝鲜和台湾的问题,这里不详细讲,毕竟这篇小文也不是聊什么国家大事的,不过我们寝室一聊国家大事就变得太深沉,这种深沉的氛围当然也不适合我们寝室,我们寝室还是愉快地走着小资风的,大家都不愿意提起太伤感的话题,。

然而在高三最后的最后,我们并没有结束我们的夜聊生活,但我们聊了什么,我都记不大清了,大概是因为大家那时候紧绷的大脑中只有学习,即使不是学习也是和学习脱不开干系的,除了学习之外的其他念头总是很容易地在大脑中被挤兑掉,而我们寝室又是万万不能提及学习的,顶多是感慨学习的心境和羡慕她人良好的学习状态,当然这其中不能谈的特别是成绩成绩,不是俗话说聊成绩伤感情嘛。

但是在高三的最后阶段我们寝室不知不觉养成了考前测点知识点的习惯,不过现在想起来还是满幸福的,我们是文科生还有小知识点可以测,理科生只能钟情于刷不完的题。不过我其实不大喜欢这个习惯,因为我的大脑在考前总是在清空状态,这样的小测验虽然会暴露自身的漏洞,不过反而会加剧我的紧张感,就像班主任曾经讲过的,作为一名考生最好的状态便是即使没有复习完,也要以没有复习完的状态去考试,充满自信地去考试,若是越发觉得自己漏洞百出,哪里来的自信去考试。不过我想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当时的我们除了学习便是我们开着我们自己都不知情的玩笑,所以对他人的玩笑也就一笑置之,现在想起来,我们那时候在学习之外的状态,说难听一点便是行尸走肉,说好听一点便是不谙世事,纯真得很。(有点不理解当时自己的写作意图了,似乎是考前测知识点对我们而言其实是若有若无,神经反射性质地回答,更多的是从习惯状态的抽离,这种陌生感反而会让我们不适应了)

我们寝室在考前冲刺的最后阶段将夜聊的话题转档至“毕业去哪里玩”,我觉得不出意外的话,每个高三的寝室都会在毕业时候聊到这个话题,我们当时开始也试图不让其他的话题干扰我们,认真地想了一些城市,反正最后定下来是重庆,很重要的原因便是小谢的爸爸在那里工作,甚至谈到后来小谢的爸爸在我们毕业的那段时间回来工作,我们可以独享小谢家的房子,因此我们以为我们可以过上像老友记里面一样的生活,还可以顺道和寝室长看一看她的三小只。我们甚至想好了要去到哪里玩,然后毕业后去学做菜(为了省经费),甚至我们在毕业后不久还约着要让小谢订机票,但是后来还是寝室长说漏了嘴,然后便引起了大家家长不放心一堆女孩子去那么远的地方,首先是寝室长的一份孝心,要陪外婆去杭州,接着铁牛便说要和闺蜜去云南,我们的郑重计划了那么久的重庆之行就那样泡汤了。

不过我们寝室还算乐观,除了原先就不打算去的狒狒,剩下我,小谢,小张去了趟乌镇,结果我们在买回来的动车票的时候迟买了两天,导致我们呆在桐乡的时间格外的充裕,第一天去桐乡人民公园逛了逛,倒数第二天去南湖公园逛了逛,所以,那多出来的两天也就被我们耗过去了。


▷最喜『木心图书馆』阶梯式的阅读空间,眼前的视野似乎空旷无垠,光影与书都温柔得恰到好处,若是可以,我想在此处坐一天


出去旅行一趟才越发觉得那句话说得对,当过去的成为过去,剩下的也就只是美好的回忆了,从来不记得在玩耍时的脚酸痛苦和茫然,只是记得为了省钱看乌镇的夜景,我们在乌镇的豪华厕所大厅耗了好几个小时,我和小张共用着一个充电宝,摊在榻榻米上看了一半的《素媛》,也算是满对不起这部电影,应该以一份敬意看的,当时我记得我除了疲倦还是疲倦,只有在回到宿舍时,我的感性细胞才被激活,眼泪不自觉流下来。

记得某一次行走在路上听见薛老师说:“某某,某某,某某,我就算天天叫你名字三次我也只能叫你多少多少次了”,我当时听着可苏了,然后我回寝室也对小谢说:“小谢,我就算天天叫你名字一次,也只能叫你名字多少多少次了”,当时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在阳台上,看见小谢一点也不惊诧我过分肉麻的话语,只是对我一笑,那时候觉得可温馨,高三的最后嘛,免不了走一点抒情路线。


对了,还要介绍一下我们寝室的独特的角色定位,一共有两个版本,一个是古代版的,一个是现代版的。

先来古代版的吧,小谢是我们皇帝,小张是皇后,铁牛是皇妃,寝室长是太监,而我是皇后的小宠——一只熊,说实话,皇上只不过是一个摆设,真正让这样的角色定位生生不息的是我们的皇后和皇妃,她们也真是够入戏的,有天晚上为了夺得皇上恩宠而大吵了一架,这架势绝对不亚于甄嬛传,我小宠,还有小太监,还有皇上当然就只有看戏的分,记得那天是我高中生活中为数不多的笑得肚子疼的时候,话说我的微笑放送老是出现在晚上的寝室中,果然人只有在没有戒备的环境下才能自在,才能笑得出来,当然这样的宫廷闹剧并不是天天有,到了高三就更是这样了,顶多也就是小打小闹,调侃调侃高三的神奇氛围。

记得我们班有次春游去野外实践类的活动,小张在那之后放下狂言,等她在那处修炼武功,再在那里为了小谢和铁牛若干年以后大战一场,不过小张虽然看上去满拼的样子,但是她在铁牛面前畏畏缩缩的样子就知道她那跟魔法学院里面的飘呀飘一样的身躯,什么狂言最后都是空言,不过少年有志向总是好的。

现代版的则是,狒狒是我们的爷爷,小张是爸爸,小谢是妈妈,铁牛是女儿,然而我还是爸爸的小宠。现代版是小张某天突然开始自称爸爸,铁牛开始迎合称自己是女儿开始的。

自从狒狒因为高三备考开始回归寝室,她乐意地当起了我们的爷爷之后,我们寝室在那之后有段时间每天晚上都会有一个小短剧,且情景和年代都不同,当然角色的等级分配都是在现代版的基础上的,当然这也坚持不了多久,毕竟我们是高三狗,对学习之外的调节心情的小乐趣总是有且当做个乐头,大家笑笑就过去了,只不过令人好奇的是我们在长大以后是否还会有这样洒脱的心境呢,亦或是想出这种乐子的想法也没有了,这样的想法令我心头沉重。

我最近看了复旦大学的一位教授在毕业典礼上讲到的话,他说在大学里大多数人都是昂着头的,很少人是低着头的,这些人是你们中的精英,而走出校门,大多是人是低着头的,少数人是昂着头的,那么这些人是你们中的精英,我希望你们能将大学里这种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姿势保持得久,他还说我看见你们你们拍毕业照的时候将学士帽、硕士帽、博士帽扔向天空,路过的路人纷纷唏嘘:我知道你们宝宝心里苦,可是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要扔掉呢,你们现在能够轻松地扔掉学士帽、硕士帽、博士帽,那你们将来是否能够轻松地扔掉头上那顶乌纱帽或者其他官帽呢。我那时对这个博士这些温暖却很现实的话给有所感触,这其实是我们自身终究要回答的问题:我们要活出怎样的一个姿态。

我很可惜在我们寝室欢快地玩耍的那段时间我一直在状况之外,谁叫我是小宠这样一个路人得再也不能再路人的角色呢,但终究怪我自身没有活出自己的姿态。

话说我们寝室的角色定位由来已久,原先只有古代版的,其实我也争取过上古神兽啊什么的但是最终还是沦落到了一只小宠。其实我原先的境况更惨,我原先只是小张的屁,这样的话我连动物也不是,只是一团气体,还是不受待见的气体。后来某次我们寝室集体做运动的时候,我呈挂在小谢的床上的姿态,不知怎么的大家突然爆笑,果然同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道理一样,内局人永远不懂外局人的笑点,后来大家解释道他们普遍觉得我像一只熊。我听了当时倒还没有生气,反倒内心有些小愉悦,因为我初中的朋友们也普遍觉得我一只熊,不过那只熊的品种高级一些,是熊猫,所以当时听到这样的评价我感到莫名的亲切,像是多年以来想请求被认可的东西终于被认可了一样(心理活动是:看来我真的像只熊,既然认同感这么高的话)。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我在寝室的最低等级的事实被班级里的很多小伙伴都知晓了,我表面上愤怒的样子,但其实我是有点小幸福和小惊喜的。因为他们在知道之后都十分置疑这样的等级分配,都觉得等级最低的应该是我们小张,邵二还是老雷曾经问过我:为什么无论怎样我的归属总是小张,我当时淡然一笑,其实我是真的不知道,现在我有点知道了,也许是小张和我相似的地方太多太多了,也是常常会安静得不想说话,会有时一下子伤感,今天我打开QQ的页面看到在因为高考的成绩不如意,我躺在床上担忧未来,痛哭流涕的那天,小张跟我说了很多很多的话,我从那天起就决定好好对小张。

其实我和小张还有未算完的帐,我们每天都会因为争夺小谢而斗嘴,我们曾经因为小谢在我的床上开始了一场枕头大战,甚至堵上了我们在寝室中的地位的尊严,最后因为僵持不下,我跟小张说我们高考以后再战。

不知为什么,也有部分我自己的哀怨的原因,寝室的小伙伴因为我在寝室中的最低地位被班级中越来越多的小伙伴知道而不服。好吧我承认,我第一次听到某同学偷偷问我说:“你是不是你们寝室当中地位最低的?”的时候我确实有一点shock,不过因此我被光荣地当成了我们寝室的团宠(补充说明一下,铁牛是我们寝室的团霸)。在小张欺负我的时候大家便会纷纷站出来保护我,保护队中首当其冲的便是我们小张的钟爱小谢,为此小张很是伤心。因此虽然当时的我地位低下,但是我很幸福来着,小张自然而然有时候便会成为大家围攻的对象。说实话那时候的小张显得特别的可怜楚楚,其实小张在我们寝室能够欺负的也就只有我了,其他人她都不欺负,当然,她也欺负不过。

不知什么时候起,我们养成了一个不好不坏的习惯,就是喜欢逗逗小张。最简单的形式便是我,铁牛,小谢三个人在寝室阳台上讲着不算秘密的秘密,或是根本没有讲什么秘密,然后惹得小张也想到阳台上来,但是最终都是被我们挡在了门外,看到小张在阳台门外苦苦挣扎的样子很是可爱,也有一种变态的满足感,但是于我而言,其实更多的是愧疚感。但是小张似乎是习惯了这种调戏,这种把戏不会屡试不爽,在挣扎一段时间之后小张便会自动离开,后来甚至也对她毫无用处了。

其实我和小张声讨过我的地位问题,那是在我们的高考第一天,考完数学之后据说除了我们班,其他文科班都有孩子哭了,看来我们班还是天生的乐天派,悲情路线想来就和我们不太搭噶。我们在数学考试失利之后(不得不吐槽2016年的高考数学题,拿理科的证明题给文科生做,后来我们的数学老师也说就他的知识,不,就在文科生的知识范围来进行解题,他也解不出来,确实够变态的。表示当时正在考试的我手足无措地写了一大堆,我现在是想不起来了),不是忙着伤心,而是为明天的考试打气,个个都说看来明天的文综得270起底了,不能再少了。蠢棉甚至说,只错三个选择题,考个291分,好吧这狂妄的语气确实是她的风格,说实话,说不定她真的能够做到呢。我现在还记得在第一天高考的晚自习,。

我喜欢那些时刻大家的狂妄,大家的疯狂,大家都肆无忌惮地聊着自己如何发挥自己的超能力,而没有为考试本身所附。第一天的考试后,大家照例地进行着我们高中倒数第二次跑操,跑操后或是狂奔去,或是走去做接下来该做的事(我是综合版本,刚开始本来狂奔,最后真的是心累身累地拖着自己踱步回到寝室的)。回寝室后,和小张一起洗澡,我们继续狂妄地计划,计划明天文综的270,小张突然一兴奋说要提升我为带刀侍卫,小张想玩,当然我陪她玩。

高考第一天,大家都好好地,疯了,我接上小张的话说:“我不要当带刀侍卫,我要当太学院的博士。”因为洗澡的水声太响,我还重复了好几遍,最好小张豪气地说:“好,考试这几天随你当什么,但是考试结束后你还是我的小宠。”(小张还建议我去当帝师)总而言之我就有了寝室地位中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升级。

后来在寝室里和大家讲起来,大家都没多大的反应,也许当所有的轰轰烈烈都逝去,留下来的也就只是平平淡淡,但是正是这种平平淡淡才够惊心动魄。这样看来,我倒觉得我高中的平平淡淡仅仅只能形容大体,而不能概括全部。高中生活实在是不能如此草率地下个结论,但我们总是忠于总体,而选择忽略某些不对整体有威胁作用的细节,当然有些细节如果足够惊心动魄,也足够能对整体产生影响,但或许因为它太过格格不入,它不会融入整体,而是会成为其本身,在回忆里占据自己独特的位置,比如我刚刚说的“轰轰烈烈”的实例。我们习惯把一切简化,甚至最后只是缩影为一个形容词,好为未知的未来腾个空间,这也是我们逐渐走向健忘的原因,除了生理上的原因,其实也是我们选择性遗忘的习惯所带来的,我们有时候的当下自以为的不草率到最后都会变成草率(时过境迁,连当下选择遗忘的琐碎都显得魅力四射了)。


在编辑这篇文章的时候忍不住笑出声来,我们寝室以前真的戏太多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的高三不至于太过于苦闷。

虽然只不过是两年未到的时间,却有种看着幼时自己的心情,甚至有点不懂当时自己的心境了,姑且当作是特殊时刻能懂的独特心意吧。

每次的假期一约都是故事会,高中时代积攒的情谊经过时间的沉淀使得每一次见面都有难以言表的心情,“感慨万千”似乎仍不够。

此文为大型回忆杀,更多的意义在于纪念

至于遣词造句或是思维深度,我可以接受不认真的批评

以及未完待续


?The Simple Things——Michael Carreon

▽ 

我偏爱特立独行

多做有营养的事 成为斜杠青年


?

往期指路

忆|那些我们终究会回答的问题(壹)

友情链接